Spectre

Will·Graham在出外勤时误杀了一个人，让一个家庭背负不幸，使一个女孩变成孤儿，Abigail从此无依无靠，孑然一身。
Will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停职和立案调查，以及被送往巴尔的摩州立精神病院接受心理治疗。

每周三和五是Will接受心里理治疗的日子，他的心理医生是整个巴尔的摩最具权威的心理学家Hannibal Lecter。

在满是精神病患者的医院里，Will穿着囚服，潦倒的外貌以及时不时的噩梦搅扰让他看起来更接近字面意义上的疯了。


此刻，Will坐在单薄的一人床上，盯着虚无中的某处放空。Will的神思飘离了肉身，来到沃夫查普某处波光粼粼的湖边，抛下鱼饵站在水中垂钓，看着远山绵延和葱茏密林，感受微风吹过耳廓，留下细碎的酥麻感觉。

Hannibal 坐在牢房外面，好整以暇地观察Will。他平缓的语调波澜不惊地叙述着事实:“Will，现在是晚上7点半，你在巴尔的摩州立精神病院，你因为误杀一个没有武装的平民而被送到这里接受治疗，他的名字是盖列特·雅各布·霍布斯，你还记得吗？你的名字是William·Graham，是FBI的特别探员，你于......”当Hannibal说到第3遍时，Will有了反应。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企图把不幸和痛苦抹去。

Will开口时的沙哑嗓音让他自己吓了一跳：“请停下来，医生，我知道。我清楚的记得我做了什么，好吗？”

Hannibal平板地说:“你承认自己误杀了霍布斯吗，Will？在他没有威胁到你的情况下，没有武装，没有谋杀动机？”

Will看着Hannibal的精致皮鞋，那里油光铮亮，皮革反射着灯光的耀眼光泽。Will艰难地开口:“霍布斯确实没有武装，但他手持一把匕首，正企图用Abigail作为人质相要挟，我没有思考时间和转寰余地，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Hannibal似乎略带同情:“就目前你的证词看来，我们很有可能会败诉。好在Abigail没有提出诉讼，这对我们有利，在当前情况下。”

Will难以置信地瞪大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可是，我杀死了她的父亲，在她面前。”

Hannibal用探究的目光盯着Will:“你希望由Abigail将你送到专业机构对你进行判决吗？以错误的决定和愚蠢的理由？”

Will有些愠怒了：“我很清醒，医生。我只是觉得这样处理是最好的方式。”没人可以质疑自己的决定，何况还是个于己无关的陌生医生。

Hannibal微微有些怒意，但他不形于色：“你认真的？Will，我想你先考虑清楚。”

Will的眉头皱起来：“我明白的。我会对Abigail负责，最起码要尽到责任。”

Hannibal不执一词，他不想过多干涉Will的决定，Hannibal知道Will在某些地方有捉摸不透的难以理解的固执，正如Will能花费大把时间飞钓不可理喻一样，他的这种性格中的偏执让Hannibal头痛不已。

不过说实话，对于Abigail这个未知数，Hannibal需要考虑是否要将她排除在外。毕竟，Hannibal不想看到Will像个保护欲过度的父亲那样去照顾一个女孩。

Hannibal看着Will倔强的蓝眼睛，尊重他的决定：“好吧，鉴于你的自尊和善心，我会选择支持你。不过我先要把你从这儿弄出来，这儿快把你弄疯了。”

Will毫无反应地耸了耸肩，他对此无所谓，反正出去了也是替Jack没完没了地卖命。

庭审当日，Hannibal站在被告证人席上。他以坚定的口吻作出以下一段论述：“Will·Graham于一个月以前在明尼苏达伯劳鸟案件中，射杀了一个平民，当然如他本人所言，是正当防卫。就材料和审讯视频中的记录来看，他的精神状态十分稳定，事发当时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鉴于当时没有其它警员在场，而受害人Abigail对此不做任何解释和给出证词。由此不能仅凭Will一面之词来判定Will的话是否属实，故我认为Will没有办法定罪。”

陪审团那帮审时度势的小人瞬间哗然，他们几乎是一边倒得再次认为Will是防卫过度杀人。

法官扶了扶他的眼镜，严厉地敲了敲法槌：“肃静！”然后用探究的目光审视Hannibal：“那么，Will·Graham也不能无罪释放。我们必需听取当事人Abigail的证词，否则一切都毫无意义。”

Will站在被告席上，他不知道Hannibal为什么会出尔反尔，不过现在，他清楚地了解到Hannibal喜欢看到别人在他的控制中无能为力垂死挣扎，看到别人破碎，让他心满意足。

Will带着满身疲惫和心力交瘁回到了精神病院，吉迪恩欢快地朝他吹口哨：“你好啊，帅小伙儿！我就知道你那医生朋友的套路，当你放下警惕与防备，他就为你两肋插刀，是吧？”
Will不置可否，他以为Hannibal是他的锚，他一度天真地以为Hannibal能够将他从黑暗沼泽中拉回来，但Hannibal显然意不在此，他想让Will越陷越深，变成另一种可怕的东西。

两星期后，再次开庭审理明尼苏达伯劳鸟致死案。

Abigail站在证人席上，看着盯着她的法官、陪审团、Will和Hannibal，她蠕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Abigail很害怕，她知道自己的证词决定着Will的命运，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法官有点不耐烦地说：“有人威胁你吗？你放心，我们不会允许意外伤害在判决期间发生，在这次及以后的庭审中，你都会受到检查机关和警方的保护。我们将确保每一个证人生命、财产的安全。”

Abigail轻轻地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将眼神黏在她身上的人们，她缓缓开口：“特别探员Will·Graham在我面前开枪打死了我父亲盖列特·雅各布·霍布斯。因为当时我父亲想要杀了我，我能感觉到，我父亲是真心想让我死。Will探员为了避免最极端的情况发生，于是他才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开枪。如果我没有成为父亲的人质，我认为Will探员不会采取枪击措施，他将采用更加可行和非暴力手段劝服父亲放下武器进行配合。所以我坚持认为Will是无罪的，我坚信自己的证词没有一丝徇私枉法的私心，它陈述的皆是事实，向上帝发誓。”


Will松了口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这些公允的肺腑之言时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释然，更不明白自己竟然会有莫可名状的愉悦心情。第一次见到Abigail是在那间狭小的厨房里，她在她那嗜杀的父亲怀里瑟瑟发抖，如今却站在证人席上，像一个女法官那样毫无偏颇、客观明确地讲述发生事故的前因后果。Will知道通过这次不幸，Abigail不仅成长了，而且学会了坚强，她再也不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了，现在的她早已成为了一名猎人。

当法官捶下法槌，宣读判决书的时候，Will知道自己在不久就会看到澄蓝的天空，呼吸到新鲜空气，重新站在阳光下，那些黑暗和不幸终将无所遁形。

一个月之后，Will回到行为分析处进行一件件疑难悬案的侧写，不得不说，Will的回归使得缉捕工作更加顺利而有效率。而Will向Hannibal的心理咨询仍将继续下去，他随时准备让Hannibal付出一点代价，为此他不遗余力地不断践踏Hannibal的底线。





完